“我明白典史的意思,不过这个事我就不掺和了。”
康满谦意味深长地盯着刘宴,前倾了身子:“晚之可要想明白,他顾兰亭三年期满就会离任,但你不一样,你只能背着圣上的丹书铁券,永远生活在灵武这个地方,往后该依靠谁,你还看不清楚么?”
刘宴呵呵一笑:“靠山山会倒,靠人人会跑,这世道还是自己最可靠,若非我做出打谷机,典史也不会瞧上我刘宴这么个软蛋不是?”
康满谦微眯双眸,变得犀利起来:“所以你刘宴认为不靠我康家,也能在灵武站稳脚根?”
他也不再假惺惺称呼刘宴的表字,颇有些原形毕露的意思。
刘宴也不与他争吵:“典史若没别的事,刘某要去忙了。”
康满谦面色愠怒,但也不好发作,仍旧耐心道:“我给你几天时间好好想想,若是想通了,便来找老夫。”
撂下这话,康满谦悻悻而去。
沈侗溪从后头走了出来:“晚之,这可不是明智之举,康满谦虽然只是个典史,却是本土势力的执牛耳者,他康家在西北经营了几代人,与西夏方面也有联络的……”
“旁的不说,原先的灵武瓦市,正是他康家在把持,如今朝廷取缔了瓦市,但康家仍旧控制着这个市场,单凭这一条,连玄武营都不敢得罪康家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