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紫萸噗嗤一笑:“问谁呢?”
“你不是说你爹娘都知道么?”
“嗯。”她歪歪头,伸手摸他的额头,“还有些热,难怪说胡话。算了,我去给你弄些吃的,吃完了继续睡,反正天也黑了。”
她将起死回生珠往衣领里一塞,转身下床,一只手有意无意地在他手心里一蹭。
他听着她的脚步声离开,偷偷把被蹭过的掌心覆在脸颊上,烫烫地,像是她在摸他的脸一样。
突然余光中一个人影闪过,随即肚子被重重一压,他“嗷”地嚎了起来,胡不宜从他肚子上方探出脑袋,学着他也是一声“嗷——”
这小家伙,是看他一日一夜未上茅房了是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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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前,他嫉妒莫紫萸侍候病中的温若愚,眼下他也享受到了。
药是她喂的,饭是她送到嘴里的。
温若愚还跑过来问他,要不要抱他去上茅房?若是他不反对的话,他也就不去训练那些兵士了,专门和紫萸守在他身边。
那自然是不能的。
人高马大地往帐里一杵,比放上六百枝火把还亮堂。
生病的人受不得这光亮。
他只要有紫萸在就好了,当然,非忍和胡不宜在帐里打打闹闹,甚至在他身上滚来滚去,那都不碍事。
只可惜莫紫萸不够安心,总要往外跑,回来了也是心神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