厥初生民,穴居野处,圣人教之,结巢,以避虫豸之害,而食草木之实,故号曰有巢氏,亦曰大巢氏,亦谓之始君,言君臣之道于是乎始也;有天下百余代。民知巢居未知熟食,燧人氏出焉,观星辰而察五木,知空有火丽木则明,故钻木取火,教民以烹饪之利,号燧人氏。以夫燧者,火之所生也。时无文字,未有甲历纪年,始作结绳之政而立传教之台;始为日中之市而兴交易之道,亦谓之遂皇。或言遂皇持斗机运转之法,以施政教,此亦钦若昊天以授民时之义也。[103]
这段文字和《周易》的《系辞》内容大致相同,而少了神道设教的说明。司马光的《稽古录》卷首,也写伏羲氏,但着重是写伏羲“以木德继天而王”,说明皇权天授的由来。如果再和《韩非子·五蠹》篇、柳宗元的《贞符》篇相比较,《通志》增加了有关文字、文明产生的内容。郑樵的描写,是把人类的古史理解为一个不断进化的过程。
在另一个地方,郑樵写到古代的君臣之道,有更加详细的说明:
上古之时,民淳俗熙,为君者唯以奉天事神为务,故其治略于人而详于天……唐虞之后,以民事为急,故其治详于人而略于天。[104]
这里实际上已经涉及有关国家职能的问题,虽然他不可能对这个问题有科学的理解,但他揣测到原始社会治理是“详于天而略于人”;到了唐虞之后,管理职能发生变化,“详于人而略于天”。这已经是性质上的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