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棒子点点头,接过了档案袋。
“还有,”思聪又拿出来一个纸包递给老棒子,“临别赠礼。”
“这是?”
“乾哥的手术费给多了,多余的那一部分就作为新人生的基金吧,拿着,去济州岛那边好用。”
老棒子接过纸包,终于控制不住,眼泪扑簌扑簌流了下来。他一下抱住了我,拍了拍我的背说:“走了,阿乾。”然后猛地转身,一步也不回头的上了船。
破旧的渔船离去了,发动机“突突突”的声音渐行渐远,我站在码头上,迎着冰凉的海风,禁不住流泪满面。我不知道此生还能否与他再见,还能否一起喝酒谈笑聊天,我忽然无比怀念那些我们一路走来的岁月,从收账到偷渡,从加入帮派到街头拼杀,从踏入异乡的每一步,都是我俩一起携手走过来的,他那句“哥怎么把你带出来的,还怎么把你带回去” 言犹在耳,在这凄冷的海风里暖的我心口发烫。这一辈子,可能再也碰不到这样一个兄弟了。我站在码头上,一直怔怔地看着漆黑的大海,直到再也听不到那艘破旧渔船的声音。
“哎,乾哥,走吧。”思聪拍了拍我。
我最后看了一眼渔船消失的方向,跟着思聪离开了码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