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通电话岔的恰到好处,打断了丛蔚的回忆,直接把她的注意力拉到了裴寂的身上,思想翻了一面,再回过神,环视这个小院子,竟发现那从前泛旧的画面一点点被裴寂的身影取代,葡萄藤下的人变成他,抄手游廊里追着她涂面粉的人也变成了个他,合欢树下的秋千上有两个人拥抱接吻的画面。
他正在刷新这个家,致力于在每个角落留下他们俩相处的痕迹。
旧日的颜色逐渐褪去,新漆浓烈明亮,竟像是穿越了时光,连接了起来。
丛蔚下午给孟律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。
事务所就在首都。
两个小时后,孟寰就带着遗嘱过来了。
丛蔚看到了丛文晏立下的遗嘱,法律条文很繁琐,财产写的很细,她匆匆扫过一眼,最后目光停在一句话上。
“本人身故后,该上述财产全部由丛蔚继承。”
“财产每次来登记的都不一样,唯独这句话,一个字都没变过。”
丛蔚不知道,丛文晏是否对自己的早亡有了预知,最后一次遗嘱的时间,是他去世前半个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