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拧着他的耳朵不放,直到自己都腻歪了为止。
“人,难道只有在大城市里才能生活下去吗?”他斗胆反驳了一下,觉得自己心里其实也委屈得很,而且还一直都不被她理解,说起来比她的凄惨处境也好不了多少,“难道只有在大城市里生活才有意义吗?小城市里的人,还有那些一直住在农村的人就不活了吗?”
“你少给我扯那些没用的,我现在都懒得理你了,”她气得心口一阵阵发疼,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,又是和谁在对话,但还得耐着性子和眼前这头倔驴理论理论,“你仔细想想,农村要是好的话,那全世界的人怎么都变着法地往城市里发展呢?小城市要是好的话,那为什么小城市的人一有点本事就都往大城市里挪呢?”
“再比如说吧,”她连珠炮似的继续发问,“具体到咱们身上,等咱以后在鹿墟安家落户了,等咱有了孩子了,你是希望他大学毕业以后在北京、上海、广州那样的大城市发展呢,还是希望他就在鹿墟这种三流四流的小地方混呢?”
“那肯定越是大城市越好了,”他身子往后一仰,好像在躲避面前一团灼人的烈火,本能而又气短地说道,同时转瞬间就明白自己已然上套了,“只要孩子将来有那个本事,我肯定是不阻拦什么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