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北陵抿起嘴皮子,一眨不眨紧盯中年人。二十五天前,国之支柱孙云浪自决伏龙脉,十三天前,东南虎尉迟镜战死在壁赤城下。
慕北陵缓缓抬起握酒囊的右手,对着有些毛刺的囊嘴狠狠灌了口,入口辛辣,似有火烧,顺着喉咙流入腹中,浑身腾起暖意。
另一边,收敛起眼神的栗飞仰头灌下大口,显然不适烈酒的中年人刚喝一口就不住咳嗽,呛得泪芒夺框,也不知到底是被酒呛到,还是对两位老将军的怀念。
慕北陵偏头对任君耳语几声,后者得令快步跑回大营,很快拿着两个单耳鹤嘴青铜酒壶回来。
慕北陵将酒囊夹在腋下,拿过青铜酒壶,走近栗飞身前半步,身子一抖,腋下酒囊抛起落入栗飞手中,慕北陵咧嘴道:“前两天喝过一次秋露白,俗气太重,就和人说这辈子不想再沾这酒,没想到才几天就食言了。”
慕北陵自嘲一笑,伸出左手,“虎跑,壁赤的东西,是爷们该喝的味,试试?”
栗飞眉角弯起一抹欣然弧度,他也不做作,伸手接过铜壶,仰头灌下一大口。放下铜壶时发出一声畅快感,啧啧道:“够味,是比朝城的爽。”
慕北陵就站在他面前随后喝下大半壶,栗飞伸出一根长年握兵布满老茧的食指,戳了下慕北陵胸前明晃晃的护胸镜,玩味道:“离我这么近,就不怕我突然出手取你人头?你说要是你这支虎狼之师缺了主将,还能不能称为虎狼之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