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夜里,梅清音闭上眼没有回话。
“皇上夜夜阅完折,就坐在宫外直到三更,一大早又要上朝,刘公公昨天说皇上也受了风凉,夜里一直发虚汗呢。娘娘,这世上能有几个这样对皇后低声下气的皇帝呀,他也是平常男子,犯了错,改了就不行吗?娘娘,何苦为了一口气,让世子和公主都跟着受苦。”
梅清音叹了口气,她何尝不懂这些,她也不是恃宠摆娇,而是他那天讲的话真的真的太伤人,她寒了心冷了情。
她知道他夜夜在外面守着,她不开口,他就不进,隔了墙,问问梅珍世子和公主好不好,然后就沉默不语地坐在那里。他不象是在期待她的原谅,而象是一种执著的对自已的惩罚。
心是肉长的,他们还曾经那么恩爱,她不舍,她动容,雪那么大,风那么寒,她想开口喊他进来,话没等出口,泪先流,不,她不能再为他动情。
世子又嘤嘤地哭了起来,夹着一两声咳嗽。
“娘娘!”梅珍俯身一边哼哄着世子,一边发了狠地说:“我不管你怎样逞强,也不管你什么文人的骨气,我明天就把世子和公主移到中宫,你自已看着办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