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全德猛然恢复了理智,喊一声:“别打啦!”
哪一个睬他!他的话在打开之后便丧失了权威。
……
几分钟后,工棚里安静了下来。被打者,两个躺在地上哼哼,几个逃掉了,四个乖乖地靠墙站着,鼻青脸肿,眼皮都不敢撩起来一下。
刚才施工队长不知避到哪里去了,这会儿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出现了。
“老葛头,今天的一切后果由你负责!”他摆出了队长的架子。
葛全德胸膛内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,又腾地蹿到了脑门儿。他妈的,这几个小杂种凭着一点点权势做靠山,就胆敢几个月来剥夺施工队众人的收入,你当队长的放过一声响屁吗?你的收入自然是不会被剥夺的,因而你处处庇护他们,跟他们称兄道弟,亲热得没比,利用他们的社会关系为你办这事办那事,此刻,你嘴里倒说出什么“后果”,什么“责任”来了。
他捋起了袖子:“再多言,连你也揍!”
队长吓得倒退数步,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瞪着葛全德,心想:这老东西今天一定是疯了!他平日活儿也能干,话也不多,从不发脾气的呀!
“好,好!你厉害,你是大爷!从今天起,我这队长让贤,你来当好啦!”队长说罢,拂袖而去,怕溜迟了,葛全德真揍他。
队长走了以后,葛全德朝那四个靠墙站着的扫了一眼,一跺脚,“滚!”
他们如获特赦地滚了。